月行一条狗

歌仙沼,产文双兼定,可能有俱利歌。
(暂时离开一阵子!)

毛绒绒和光溜溜(兼歌)

大概是短打,7000左右,一发完结。
恶意卖萌。宠物店店主、毛绒绒控歌仙与蛇精(病)和泉守的故事。
感谢群里Grover童鞋给我的灵感!

————嘶嘶嘶————

和泉守已经饿了大半个月了,饿得他信子都耷拉着,嘶都快嘶不动了。

他身上的花纹是红黑相间的,异常鲜艳,身量又长,别的赤链蛇顶多能长到三尺,他长了个四尺半,十里八沟的就属他最俊,一群男蛇女蛇都嘶嘶地哭着喊着要和他生蛋蛋。

别问我为啥有男蛇,蛇性本那啥。

和泉守不是个只擅长臭美的蛇,他也有点本事,按照人类的语言来讲,他差不多是成精了,活了400多岁的他,如果不是那场暴雨,眼看着就能化成人形。

那场暴雨冲垮了他住着的山沟沟,冲走了他那群蛇粉丝,连带着把山沟沟里头肥肥嫩嫩的大泥鳅也给冲的一干二净。

和泉守嘴挑,最爱吃泥鳅,那东西又香又嫩又不好抓,符合他的口味还适合炫耀。现在连个泥鳅苗都没了。一时吃不到泥鳅的他就这么有骨气地饿了一个星期。等下次饭点,和泉守一撇偶像包袱,没出息地爬进了柏油路旁边的草丛,沿着马路就往前走。他还不会缩地成寸日行千里这种听起来就很牛x的法术,但他曾听过从城里来的人类聊天,听说城里有种叫自助餐的东西,里面的大泥鳅吃不完,大马路上还有好看的小姐姐。

小姐姐是啥和泉守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再不找点吃的就真要饿死了,山头光秃秃的,连个耗子都逮不着。和泉守悲从中来,又化悲愤为力量,卯足了劲儿朝前爬啊爬啊爬,从天光乍破爬到暮色苍茫,身边的景色也从田野变成平房又变成高楼大厦,时不时还有四个轮子的铁皮车呼啸而过。

不知道该说和泉守心太大还是见识多,反正他没在怕的,他脑袋一抬,感觉到一大团各色动物混杂着的气味在向自己招手,中间好像还夹杂着一股桂花甜津津的香味儿。和泉守用力闻了闻,有猫狗、兔子老鼠,还有鸟的味道。他来了精神,也不管前方是不是危险,扭着瘪瘪的身体就朝着那个方向奋力游去。

到了某个门口和泉守再次抬起脑袋,作为一条四百多岁的蛇他还认得两个大字。

“毛绒绒宠物店……”

不知怎么,和泉守的心里突然想起了“自助餐”三个字。

用尾巴将虚掩的门撬开一条缝,和泉守悄没声地溜了进去。

————————

歌仙兼定的宠物店已经开了四年。大学毕业后他放弃了在杂志社里码字的工作,回到家乡顶着一头被亲戚骂出来的狗血,开了这家店。第一天开业时,歌仙兼定坐在柜台里,抬头就是一对虎皮鹦鹉,膝盖上卧着一只大美短,手边笼子里是一个布丁玩着跑轮,不远处的笼子里几只龙猫正啃葡萄干。

舒坦,扬眉吐气,我毛绒绒控上天堂了。

愚蠢的亲戚怎么会知道抚摸过毛绒绒的肚皮时那种销魂的触感是如何风雅,简直要作歌一首了,笔……我的笔……哎蠢猫你把我笔放下,别推——啪。

歌仙失笑摇了摇头,爱抚了一把美短圆乎乎的大头,俯身把笔捡起来开始做账。

四年就这么过来。他人长得好又热心,生意虽好,可惜他不太会记账,收入也就平平淡淡,不算挣了什么大钱,所幸歌仙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他每天陪着毛绒绒们就够了。

是的,这家“毛绒绒宠物店”里的宠物们全都是带毛的,什么蛇啦蜥蜴啦乌龟热带鱼啦,统统没有。

毛绒绒控才不要把宝贵的房间分给那群冷血光溜溜们。

这是一个和平日一样的傍晚。歌仙兼定坐在柜台里整理账目,猫砂打折送了猫粮,卖出几个大号双层笼子,嗯……晚风将门吹开一条缝又无声合上,多么宁谧的傍晚啊。该下班啦,歌仙想。

他例行检查了一遍店里小宝贝们的食物、水和笼锁,安心地落锁关店。

第二天歌仙进门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平时乖巧可爱的毛绒绒们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地紧张。

歌仙疑惑不解地准备用鲜食让它们高兴起来,刚打开冰箱就惊得后退一大步。

他昨天才烫好的一大盒肥肥嫩嫩的熟泥鳅,现在就剩下一小半不到了!

这特么谁干的!歌仙气得要爆粗口了,目光如刀看向一边无辜的美短。

美短跟了他好几年知道这愚蠢人类现在心情不太好,可自己肚子还饿着,只好大着胆子走上前,往歌仙面前一躺翻起了白绒绒毛肚皮,可怜巴巴地喵呜了一声。

它这一喵呜歌仙回过味儿来了,这猫的肚子是憋的,一点没有偷吃的迹象。歌仙胡乱撸了两把猫肚子转头找了找美短喜欢藏东西的几个角落,也没发现有骨头。

有意思,店里进贼了?不偷钱,偷泥鳅?

歌仙赶紧给小东西们都加上食水,特别给美短开了个猫布丁,因为这群小东西们都有些紧张,看见歌仙靠近甚至哀嚎、炸毛,有的还试图攻击他的手。歌仙好脾气地挨个挨个顺毛顺过去,声音轻柔无比地安抚。“乖,不要怕,爸爸在这里……”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有好闻的桂花气味,龙猫和金花鼠们率先安静下来,然后是仓鼠、小鹦鹉和兔子们。猫狗貂们倒还算安静,但表现得比平时好斗,歌仙只好临时给几只差点打起来的分了笼子。

今天比往常累好多啊,真是诸事不顺。歌仙郁闷地想着,结束了这一天的店主生活。临走之前,他特地细细检查了一遍店里的犄角旮旯,又故意在冰箱里留下一大份熟泥鳅。

第二天歌仙再来时,那熟泥鳅一点没少。歌仙也就不甚在意地把这事当成是一桩谈资,准备等灵异爱好者、歌仙的好朋友笑面青江上门的时候讲给他听。

等到歌仙发现熟泥鳅再次被偷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以后的事了。他对着近乎空空的泥鳅盒百思不得其解时,顾客的惊呼把他拉回现实:“兼定老板,您这龙猫怎么斑秃了?”

啥?!!

这事儿不对。送走了客人,歌仙兼定沉下心琢磨起来。龙猫斑秃一般是因为精神过度紧张,简而言之就是被吓的。店里的泥鳅莫名其妙减少,动物们莫名紧张甚至被吓到斑秃……只能说明,店里可能进来了什么令人不欢迎的东西。

歌仙一拍大腿决定下来,决定问问笑面青江。

笑面青江上门转了一圈心中就有了数,扬起眉毛问道:“小之定啊,你信不信鬼神啊?”

歌仙不耐:“你别胡扯这些,我是唯物主义好青年。”

笑面青江失笑,用一种猫看愚蠢人类的眼神看了看歌仙:“那你怎么不装个摄像头看看,反倒来问我?”

“对哦!青江你真是天才。”

摄像头装好的第二天歌仙再来看,气得提菜刀把这东西砍了的心都有了。

摄像头里根本拍不到那东西的具体影像,时不时地只有一道残影嚣张地掠过,歌仙只能看见冰箱门一下开了又关上,再开就是什么东西蹿出来。好不容易歌仙能看清半截细长尾巴,紧接着屏幕上突然出现一把沙子。

这货成精了吧,跟我玩扬沙迷眼呢。

歌仙气笑了,另一方面也是觉得安下心来,就算只能看清半截尾巴,歌仙也能看出来那是一条蛇,还不小,但它在店里横行霸道这么久倒是没出什么命案,就知道开冰箱门偷泥鳅。

出息呢?歌仙在心里暗暗嘲笑这条蛇,耐心等待下一次蛇出来吃食的时间。日子流水一样过,转眼间又是一个七天。歌仙关了店门落了锁却将钥匙留在上面,自己则悄悄来到窗边,隐在窗后向内看去。

——————————

和泉守听到那人脚步远去,立刻放心大胆地从窗帘杆后面溜了出来。在这店里蹭吃蹭喝耀武扬威已经一个月了,他惬意得很。

和泉守用了点小法术,迅速开了冰箱门又弄开盒子,一条接一条把熟泥鳅吃光,还有点意犹未尽。他的食量比之前大了一些,可能是蜕皮化形的时候要到了,不过在这家店里是绝对安全的,那老板发现不了他。

和泉守想起那位老板就有些酸溜溜地。这一个月来他白天无事可做,除了睡觉就是观察歌仙。看着那些毛绒绒储备粮被那人爱抚时那么舒服的样子,他也好奇,被人喜爱真的那么好吗?这一好奇就变成了念想,钻在和泉守的心里,就像泥鳅打洞一样越钻越深。歌仙的身上已经没有桂花味儿了,可是手指看起来还是那么柔软又暖和,头发比山沟里最大最美的紫藤花都漂亮呢,眼睛就像和泉守十分偶然地找到的一块玉那么温润。他看着歌仙,有点着了迷。他这会儿已经知道什么是小姐姐了,可他觉得什么小姐姐都没有歌仙好看。他还知道,歌仙不喜欢没有毛的宠物,比如他。歌仙提起蛇的时候,话语里都带着浓浓的厌恶,连带着温和的目光都尖锐起来。他也知道歌仙在店里装的摄像头是干什么用的,不就是为了逮他吗,他才不怕。

只是,凭什么这么讨厌他呢,就因为他没有毛吗。

所以和泉守要找地方撒气。他吃完泥鳅以后,抬起尾巴就开了龙猫的笼子,大摇大摆扭进去,几口把歌仙给龙猫加餐的葡萄干全吃光,还立起身子俯视着哆哆嗦嗦的龙猫,抬起尖尾巴就像武士三段突一样地戳龙猫的斑秃处。

我让你卖萌!我让你吸引他的关心!我让你毛绒绒!我让你……哎哟糟了啊啊啊!!

和泉守吓得鳞都要掉了,一只修长漂亮的手突然挤进了笼子,一把攥住了和泉守的身体。

和泉守有个坏毛病是从蛋里带来的,是赤链蛇的通病:一受刺激就爱乱咬东西,咬住了就不爱松口,受刺激越大咬得越紧。

危急时刻蛇性打败妖性,和泉守听到歌仙一声惨叫才发现自己闯大祸了,他的嘴正牢牢咬在歌仙的小臂上,口中已经有血腥味,可他就是松不开口。

和泉守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就看歌仙咬着牙把他的嘴掰开,紧接着和泉守就被扔到了地上。

和泉守缩成一团,本能地对着歌仙摇晃起尾巴,脑袋紧紧藏在身子底下。歌仙知道这是在警告自己跟自己示威呢,来不及包扎,抄起扫帚就和他对峙起来。

没想到和泉守怕归怕还睁眼偷看,发现歌仙一脸要打死自己的架势反倒冷静下来了,他慢慢把自己蜷成一小摊,直起上半身,又如磕头一般地垂落在地面上,一起一落,一对小眼如豆,巴巴地看着歌仙,满是恳求。

歌仙这人偏偏不信什么怪力乱神。和泉守就感觉自己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是被重摔的感觉。等他强行压住呕吐的欲望,发现宠物店门在自己眼前砰地关住了。

哦,被扔出来了。

哼,毛绒绒是吧,你给我等着,你给蛇大爷我等好了!和泉守吹着冷风看着房内温暖灯光和歌仙安抚龙猫的温柔神情,咬碎一口蛇牙。

第二天歌仙再次进门就发现昨晚上被自己扔出去的大花蛇盘在柜台上。

这不算最惊悚的,最惊悚的是那蛇脑袋上围了一圈毛绒绒的布料,布料的两端在蛇嘴里打了个结,就像是那条蛇叼着这块布给自己做了个阿拉伯头巾。

看到歌仙过来,这条蛇顶着毛绒绒的阿拉伯头就凑了过去,脑袋竟然想往歌仙手上蹭。

歌仙后退了一步看着这条蛇。

和泉守直起脑袋,做不出什么表情的蛇脸上,一双满是期待的小眼睛看向歌仙。

歌仙从小厨房里拿出个收纳箱来,他当着和泉守的面打了一个鸡蛋进去,又后退一步,看着和泉守,指了指收纳箱。

是说要养我了吗!

和泉守的心里要炸开花了,如果有脚,他非要狂奔乱舞一通不可。他从柜台上一跃而起落进收纳箱,愣了一下又郑重地把毛头巾放到箱子另一端收好,这才低头嘶溜嘶溜吃起鸡蛋来。

鸡蛋真好吃啊,比泥鳅都好吃,山沟沟里的鸟蛋和这个没法比呢。

以后就会有低头吃鸡蛋抬头看歌仙的美好蛇生了吗?和泉守觉得自己要醉了,摇摇晃晃地。

唔……不对,真的在摇晃。

和泉守惊觉头顶不知什么时候被加了盖子,他的法术对这么牢的盖子没有效果,他还听到铁皮车发动的声音,车子颠簸得厉害,和泉守被沾了一身蛋清,黏糊糊的难受。

可是和泉守一点没在意,他用尾巴牢牢卷着那块毛头巾举起来防止被弄脏,心里却悬了起来。

歌仙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铁皮车开了好久好久,直到停车,和泉守感觉自己连同箱子又被搬了出来。箱子被打开了,和泉守刚想看清楚情况,就被一个用力甩得远远的。

四周是荒烟蔓草。

和泉守看着汽车渐渐远去直到变成一个小点,他趴在原地,一点都没有动。

他觉得好难受。

————————

歌仙的宠物店里勉强算是恢复了正常,除了龙猫的斑秃还需要时间长回来。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歌仙突然接到笑面青江的电话。

“喂,小之定啊,你最近是不是欺负小孩儿了?你看看你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干这种没出息的事儿人家不就熊了点吗你也不能那么对他啊……”

“停停、停!”歌仙听着奇怪。“青江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亲戚早不和我来往了,身边哪来什么小孩,你没发烧吧,让石切丸给你看看?”

“你才说胡话呢,让你不信鬼神,你要有现世报了知道吗?”笑面青江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对自己友人的担心,反倒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意。“昨晚上我做了个梦,一个红衣服黑头发的小孩抱着我大腿哇哇哭,那孩子也就五岁大,长得比洋娃娃都好看,就是一身黏糊糊的好像是蛋清。他说你欺负他,把他给扔了,还扔了两次,你说有没有这事儿吧。”

“我,我前两天扔过一条蛇两次……”歌仙听完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喃喃自语。

“都说了你别不信,在我老家,家里头来蛇是好事儿,蛇是保家仙,招财进宝还能保你平安。你可倒好,瞅你干的这破事儿。”青江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嫌弃,“这要是脾气大的直接把你的店搅黄了,你运气真好碰上这么一条小蛇精,就知道哭得一抽一抽地问我为啥你不喜欢他,是不是就因为他没毛。我问他为啥不给你点教训,吓唬吓唬你也行,他说他不敢,你抓他的时候他吓得咬了你一口,一直内疚着呢。你胳臂上是不是被蛇咬了还没好?”

歌仙看着手臂上包扎的纱布一时沉默,少有地安分听着话筒对面青江的数落。良久他才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他喜欢你,就想看着你。”青江切了一声。“他还说他叫和泉守,大概是因为从这个地方来的,就这么给自己起名了吧。他大概今晚会去你梦里和你见一面,好好把握机会跟人家道个歉,哄哄他,他一条小蛇背井离乡无家可归的多不容易。”

歌仙一时无语,心想你个笑面青江怎么和托付亲儿子似得唠叨,但经青江这么一番话,歌仙也发现有些事说不定由不得他不信,也只好答应下来。

当晚歌仙便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

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孩子,大概五岁。他的头发长过了腰,黑漆漆地十分漂亮,用红色头绳束着,几根刘海有些不听话地翘起来,衬得白嫩嫩的包子脸更加圆润可爱。一双绿色的大眼睛和歌仙很像,眨呀眨地,睫毛就扑闪扑闪。他穿着一套有点大的红衣,袖口边露出一双有着肉窝的小胖手,那双小胖手试着去捉歌仙的袖口。歌仙犹豫了一下,没有躲开,蹲下来看着他。

“我喜欢你的眼睛,所以我让我的眼睛和你一样了。”那孩子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我现在还控制不住自己,以后会控制住的。”漂亮的碧色眼睛中有了雾气,小嘴唇被咬住了,歌仙听到哭腔。

“我吃得不多,会帮你聚财运,还可以保护你。你可以养我吗?”成串的大颗泪珠从小脸上滚落,歌仙想替他擦去,手臂却似乎有千钧重,举不起来。

“我喜欢你,之定,我喜欢你啊。你看,我的头发很长了,我是不是毛绒绒的?你可不可以喜欢我一点啊……”孩子伏在歌仙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和、泉守,别……哭了。”歌仙努力让自己开口说话。“我养你,回来吧,我去接你。”

“真的吗!”孩子哭的直打嗝,一抽一抽地,漂亮的小脸上却破涕为笑,歌仙一瞬间觉得怀里抱了个小太阳,耀眼无匹。“我认识路,你等我回来,你一定要、等我啊!”

“好,我弄好多好多泥鳅和鸡蛋给你吃。”歌仙也笑了。

然后,一夜好眠。

第二天歌仙没有等到和泉守回来。

是因为还不饿吗?还是小孩子贪玩?歌仙有些担心,还是继续等了下去。可一直等到第七天,和泉守还是没有回来。

歌仙坐立难安。他给和泉守留的泥鳅已经换过很多次,可毫不见少。龙猫的斑秃也长得差不多了,一切似乎真的如常,就像和泉守从没来过。

可歌仙终于坐不住了。他抓起车钥匙驱车上路,手机被他丢在店内,一条推送在锁屏上亮起来:今天下午,本市有雷暴天气,出行需谨慎。

——————————

“和泉守!!”歌仙凭着记忆驱车来到了自己第二次扔和泉守的地方,然后他停了车,脚步踉跄地走入荒烟蔓草。荒原吞噬着他的呼喊,他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无助,他不知道这样喊和泉守能不能听到,更不知道和泉守是不是还活着,是否已经饿死了,还是被更强大的妖怪吞入腹中。

明明不是雷暴的季节,头顶阴云却重重聚拢起来,云后隐隐有紫电翻涌,雷声自天边沉闷滚来,没有雨,更令人分外心惊。

要打雷了,理智告诉歌仙应该回到车内,可双脚不听使唤地四下乱走。他的手指因为掀动石头与枯木而擦破流血,脸上也有细小伤口,冷风吹过,疼痛如针刺般尖锐。

“和泉守!!”歌仙一声刚出口,一束闪电便径直劈在他脚边不远处!

歌仙只好扭身跌跌撞撞地往回跑,开车门的一刹那他的手都是颤抖着的,如果那时候劈下一道雷,那他的命就彻底交待在这里了。好在他运气不错,安然回到车中。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觉得后悔。如果早一点来找和泉守,是不是就能找到了呢。

雷暴停歇后已经入了夜,歌仙没办法只好驱车回家。当晚他便发起了高烧,到第二天早上才算平歇,一身疲惫的歌仙拖着身体去店里,做过例行工作以后便是枯坐着。

毛绒绒们在他眼前晃悠,他视而不见。已经是初冬,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第一场雪。

和泉守,你快回来吧,要下雪了,你会冷。

老天却不作美一样,窗外天色沉闷得如同被生活压弯脊背的男人的双眼,不一会儿便飘下大团大团的雪花。往年歌仙一定要给第一场雪写点什么的,此刻他的心中却满是对这场雪的怨恨。

如果他冻死了怎么办?如果他冬眠了怎么办?明明他还那么小,为什么老天要那么对他?

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对他。

歌仙将脸埋入双手。

他突然听到属于成年男子的脚步声。

玻璃门外,是一个撑着油纸伞的高大人影,离近了歌仙看出来那是一个长发男子,他身着一身大红的和服,披着一件青色羽织,黑发入墨披在背后,碧色双眼闪亮着弯起来,俊美无双。

他迎上歌仙惊喜得带上泪意的目光。

“蜕了个皮,我能完全化形了。”和泉守在歌仙面前转了个圈,得意地叉起腰。“昨天是我渡劫的日子,正好你来找我,我偷偷跟着你躲进了车里,要不然我怕是难逃天雷了。”

他在歌仙面前蹲下来,一把抱住了歌仙的大腿。明明是蛇,歌仙却觉得他脑袋上似乎生出了两只狗耳朵,背后还有条大尾巴摇啊摇。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为了报恩,我要做你的保家仙,我吃得不多又能招财进宝还能保护你,你说要养我的话,还算不算数啊?”

————假的end————

他们终于擦枪走火以后。

“之定,你以前说你就喜欢毛绒绒不喜欢光溜溜,我可委屈呢。”情事间隙,和泉守抱着歌仙蹭啊蹭。

“我现在也不喜欢。”歌仙故意板起脸逗他。

和泉守便拉着歌仙的手伸到自己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你看我这里也毛绒绒了。”

歌仙气结,然后羞愤地发现某个光溜溜的东西又开始膨胀了!

“之定,你看我的光溜溜特别喜欢你,你是不是也特别喜欢它呀?”



——以下画面太过血腥暴力——
——他们还是过上幸福生活——
——说不定还会有后续故事——
——于是这是真End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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